血染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红雨。
雨中不知是参杂了哪个种族的鲜血,伴随着由天上的幻想种散发的死亡之风,无情的拍打着冰冷的地面。
不,这种尸横遍野,破壁残根的陆地已经不能被称为普通的地面了。
诉说着战争之恐怖的浓烟在血雨的洗礼下渐渐消散,好似到了战争的末尾一般。
地表面已经几乎无法寻找到生命的痕迹了,在这千年前,持续了百年的战争早已让弱小的种族隐藏起来了,而造成这一局面的上位种族都在天上来回盘旋。
名为托尔莉尔的天翼种少女悬停在了一处不显眼的空中,往下观望。
“这气息真是令人怀念呐~“
曾被特地创造出来参与这次战争的托尔莉尔望着这绝美的风景,感叹了一声。
这次战争,是托尔莉尔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参与的大型杀戮游戏,至少对于她自己是这样。
这场测试,使用了曾经从幻想种那儿借来的一个叫做‘不连续世界’的道具,有着手环的形状,此刻正被托尔莉尔所佩戴。
‘不连续世界’道具的权能使托尔莉尔和鸠斯卡的意识和形体投射到了在了一千年余年以前的画面,明明处在一个虚幻的空间,却又如此的现实。
这是一次性道具,所以托尔莉尔一直很不舍得用。
本来想让鸠斯卡来复盘一下天翼种的行动,看看是否对天翼种的行动有更有意思的看法的,但是考虑到他是刚来不久的全权代理人,并不是很了解各类种族的情况,基于托尔莉尔本人的好奇心,一个有趣的想法。
但是关于这场测试的最终目的呢,现在还不能说~
“没记错的话,人类种此时已经隐匿到地下生活了吧,得赶紧去看看他的动向。“
在托尔莉尔的认知中,人类的身体素质毫无疑问是远不及任何一个种族的,虽然凭依种作为一个有着控制他人意识生存能力的种族则是个例外。
黑色的阴影将托尔莉尔遮盖了,那是在高空漂浮的幻想种的领地。
在远处伴随着而来的,是一批批刚成型的魔物,黑色的魔雾从一只只三头地狱犬(刻耳柏洛斯),坐在无头马车上的无头骑士等中等魔物从随着幻境种所遮蔽之地前进。
托尔莉尔看到这一幕,双手抱着胸,皱了皱眉头,轻蔑地俯视着这批作为天翼种死对头的魔族。
“以尸体缔造的魔族最终不过还是尸体罢了。“
被高阶魔族所召唤的它们自西向东的方向前进,一步步踏过人类曾经的王都,朝着东北方向的天翼种所居的空之殿前行。
“不管这么多了,还是去看看鸠斯卡在做什么吧。“
托尔莉尔略感无聊的摇了摇头,舒展了羽翼,便俯冲下了人类曾经的王都,那里并没有什么标志,但是有一个有中空的落崖。
那可能是被天翼种,妖森种或是人形种这样对群杀伤力极强的种族轰炸出来的吧,根据位置探知,鸠斯卡此刻就在这下面。
这就是人类曾经所居的地方么?人类的生命果然顽强。
在曾经的战争中,全把目光放在其他高阶种族的托尔莉尔根本不在意下等的人类种。
利用‘不连续世界’的权能,托尔莉尔让身形消失在了空中,为了不对这场测试造成过多的干涉,仅作为一个观察者观察鸠斯卡的一举一动。
……
充分了解过测试规则,我便成自动传送到这个仅有火把提供照明的洞穴中,而托尔莉尔已不知所向。
她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给我演绎甚至增加人类在此时环境存活的可能性。
因为时间只有一小时,所以我被允许在这段时期中选择其中一小时来达到目的。
测试目的看似是不可能完成的,毕竟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全权代理人是没办法随意扭转这种世界局面的吧。
如果轻易的完成那就太不像一个值得三分之一人类生命的测试了。
想必她已经在监视我了吧,我看向身后只适合一人居住的洞穴,里面空空如也。
但幸好在这等环境还能打开空间背包。
在这个小洞外,是一个类似在地球看钟乳石的山体中的空心结构。
“粮食供给队往那边走,不许私下偷藏粮食!“
“知道了知道了,真烦!“
此时人类种和兽人种都被困在了这阴暗的地方,但又不得不相互合作。
人类指挥者朝着一个长着兔子耳朵的大叔怒吼,让兔子大叔不耐烦的把伸进背上那袋粮食的手不情愿的伸了回来。
但是啊,我可不期待人类除了自保和内斗还能做出什么令人意外的扭转局面的事情。
人类和兽人都在为活下去,即使看起来明天就像是他们的末日了,他们也都顶着压力分配那少得可怜的几袋粮食。
来来往往的成年人,妇女及小孩都像是纪录片中的受难者般,衣衫褴褛,整个洞穴是一片沉重的气氛。
洞内还弥漫着血腥味,可能是被战火所波及的兽人或者人类种吧,从某些幸存者流血的衣服和残缺的肢体看出来了。
在这一时期,这两个种族暂时融合在一起了,也就是短暂的抱团取暖。
“各位……请务必打起精神来!”
正当我想传送离开时,在洞穴内部的地方传来了清澈的声音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
往那看去,是一个年幼的小狐狸……狐狸形的兽人种。
有着少女体型,深蓝色眸子如一股清泉涌入这死气沉沉的地方,而白色的狐尾和到肩的白发也沾染了看起来令人作呕的污秽。
但这并不令人惊讶,看起来在洞的深处有一片水潭,但是看起来连喝水都难,更别提洗澡了。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沾有同伴的血液,战火的硝烟,甚至同类的排泄物,这里是洁癖者的地狱。
在众人望向少女之际,有一个头发垢乱,像是刚从垃圾堆里翻出来似的男人低声喃喃道。
“精神…我们谁不想打起精神啊……?!”
他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但始终没站稳。
“我的父母,双双死于巨人种的脚下……”
他终于抓住前面一个兽人种的肩膀,站稳了身子。
“我的妻子,死于天翼种的一次扫荡……而且……当时她还怀有七个月的身孕啊……”
男人的声音逐渐哽咽,有些人始终一言不发,有些人则是低下了头,还有的则是仰着天,尽力的不让眼泪流出来,因为手太脏了,不能用来擦拭眼泪。
“明明……明明我都那么期待神明大人给予他们天罚,我……每天都跪在离炮火最近的地方,为了让神明看出我的虔诚……祈求……能得到神明的护佑……”
他垂下了头,作为男人,还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眼里止不住的泪水。
啪嗒啪嗒,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滴到了前面那位熊形兽人的几乎不能被称作为衣服的布料上。
“……会过去的,狐形大人会给予我们最后的‘乐园‘的……一切都会过去……”
熊形兽人种只是摇了摇头,低声叹气道。
“相信我们,这次我们一定能挺过这最终的一击的……”
狐形少女虽然眼角泛红,但作为领导人,只能咬咬牙强行压制心里的情绪。
她把一只手搭在胸前,闭上了眼睛,而底下的人也纷纷做起了同样的动作。
“狐形大人……是么……”
男人瘫坐在地,但是被前面的熊形兽人托住了。
在这等绝境下,除了祈祷之外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空空的祈求那虚幻之人能降下庇佑。
这就是最弱的人类么?虽然兽人种也好不到哪去。
即使知道这里是虚幻之境,但是这确确实实是复刻了曾经所发生过的事情,这让我心里很沉重。
同时我也深刻感受到我所肩负责任……
不能被这种情绪影响我的测试了,因为堵上了三分之一人命的测试不是说着玩的。
这个时候,诺依在哪呢?
不会还躺着睡觉吧……
意识到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我得着手于我的事情了。
时限一小时,所以心脏依旧忍不住嘣嘣直跳。
“托尔莉尔,你就看着吧。“
我小小声念出了脑子里的这句话,希望她能听到。
只要我做的事是的的确确符合她所说的就可以了吧。
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就把这当作第一次的超现实游戏吧。
借助地上的淤泥,将传送阵展开,前往洞窟的外面。
我也不在意是否有人注意到我的消失了,毕竟这里只是虚假的世界,并不会对真实的世界造成影响。
立于落崖的顶端,俯瞰着地面上的魔族军团以及在天上不知名的浮空红色斑纹的巨大物体。
那是幻想种的某种特定的实体,但因为本体不是实体,所以并不会受到任何物理性攻击,但面对天翼种的作为必杀的本协灵体的攻击,幻想种也有一定的对应能力。
不远处能看见驾驭洁白羽翼的人形种族陆陆续续的飞向气势汹汹的敌人,看起来相当的有余力。
这可不是好事,意味着人类和兽人所处的地方会成为炮灰般的战场。
这一次是幻想种与魔族协同讨伐天翼种,人类的居所这一时间段只有这三个种族最为活跃,这也是我选择此时间的原因。
再度利用传送,我落到了这个名为幻想种实形的巨大生物上。
在下面看这个生物就像一个足有千米长的飞艇在缓慢的前行,而到了它的背上,但这里一望无际,只能看见黑红色的表面。
而对面远处的空中,陆陆续续的迎面飞来几个天翼种。
那么,就这么做吧,其实我早就看穿了你的把戏了,托尔莉尔。
想必托尔莉尔也不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吧?
我再度从空间背包中拿出了贤者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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